桂敏海出生于中国大陆,后入瑞典籍,原是香港书商。他2015年在中国大陆吃官司以来,搅动了中瑞关系,他的女儿安吉拉·桂近日突然讲了一个离奇故事,令瑞典外交部颇为尴尬。
安吉拉·桂上周就接受媒体采访,本周三又通过博客平台宣称,今年1月中旬瑞典驻华大使林戴安与她联系,邀请正在英国读博士的她前往斯德哥尔摩,与大使本人信任的2名中国商人见面,商量解救她父亲的新办法。
她称自己如约在1月下旬前往斯德哥尔摩,在林戴安在场的情况下见了那两名中国商人,谈话的主要内容是商人们要求安吉拉·桂在她父亲的问题上自我噤声,他们则帮助其父亲获释或减刑。林戴安大使当时支持这一方案,并且表示,如果安吉拉·桂不配合,会进一步有损瑞典与中国的关系。
安吉拉·桂宣称,她后来打电话到瑞典外交部,瑞典外交部表示这不是他们安排的会面,甚至他们对林戴安大使一月下旬曾经回到斯德哥尔摩也不知情。安吉拉·桂在她的“曝光”中不仅仅陈述事情,而且有大量评价性描述,比如她指自己受到威胁,整个安排都很可疑等等。
安吉拉·桂的讲述在瑞典掀起轩然大波,她对不会用噤声来换取各种条件的态度宣示,西方媒体上尤其做了推崇的报道。瑞典外交部表示启动对林戴安的内部调查,林戴安原已被确定今年3月担任瑞典政府的另一职务,她目前已经被召回国。
安吉拉·桂讲的是事实吗?中国驻瑞典大使馆做出的回应是:中方从未授权,也不会授权任何人与桂敏海的女儿进行接触,中方依法、按法定程序处理桂敏海一案。鉴于安吉拉·桂作为桂敏海女儿的特有立场和她作为学生分辨复杂事务的经验不足,人们在读她讲的故事时保持一份谨慎大概是必要的。
不过这件事情中还有林戴安这个角色。如果说林戴安确实安排了安吉拉·桂与未经北京授权的中国人见面,那么我们可以做出以下分析。
第一,瑞典国内存在一股力量,他们不希望桂敏海事件长期影响瑞典与中国的关系,愿意促成斯德哥尔摩与北京围绕桂敏海纠纷的软着陆。林戴安大使本人就是这种力量的一个代表。
第三,西方舆论目前越来越偏激、高度民粹化,导致一些国家同中国发生纠纷后采取现实主义做法、修复同中国关系变得困难。一些知华派与激进情绪不一致的言行越来越具有风险,前段时间加拿大驻华大使麦家廉(John McCallum)因在孟晚舟事件上为缓和中加关系而发声,就受到攻击并且丢了大使职务。
第四,这场风波主要是让瑞典外交部尴尬,它说不上是中国的麻烦。西方有的媒体宣称林戴安的行动证明了中国对驻华大使们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这样的评论极不专业,属于找不到该说什么时候的胡说。大使通常是派出国最希望维护与驻在国良好关系的人之一,他们的角色在通常情况下也应该是鸽,而不是鹰。一些西方媒体的作者需要学一点外交的A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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